第 7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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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7 章
在家裏修養了幾天，蘇盡歡腰後的傷口總算結痂，她從餘豐清嘴中知道宋好好和杜衡被送去醫院，拉著餘豐年就要去看人。
宋好好的左腳腳被燒了一大片，以後能不能走路都還未知。
杜衡更嚴重，據知青說，火燒起來的時候，杜衡還在睡夢中沒醒，火差點把人燒沒了，已經送到省城的醫院去治療了。
蘇盡歡看到宋好好時，她正躺在床上默默流淚，聽護士說，宋好好的家人匯了筆錢來，但遲遲沒見到她家人到。
蘇盡歡和她說話，宋好好也沒怎麽理。
掀開白色的被子，露出宋好好包裹嚴實的腿。
蘇盡歡看不慣宋好好這幅要死的模樣，趁護士出去，給她水杯裏倒了點痊愈水，“喝吧”。
“我不喝”，宋好好偏過頭，淚珠打濕枕頭，“醫生說我都站不起來了，還喝什麽水，我盼了那麽久，好不容易能離開了，結果……唔……”
蘇盡歡聽不下去，掐住她下巴將水灌了進去，“傷了條腿就要尋死，你以後碰到田成那種人販子，中了兩顆子彈是不是就要原地死亡？”
“就你這膽子還要去懲惡除奸，還不如老實上大學好了”。
宋好好嗆得猛咳嗽，紅著眼望向蘇盡歡。
“這壺水，兩天內喝完了”，蘇盡歡指著床頭的水壺，“涼了也得喝，知不知道”。
黃警官敲門進來，“蘇妹子來了？你的傷好點沒？”
“好多了”，蘇盡歡對黃警官還是很客氣的，“既然黃警官有事要問，那我就先出去了”，臨走前，蘇盡歡掃了宋好好一眼，把門關上。
餘豐年和餘豐清坐在外面等著，“我們回去吧”。
“宋好好傷那麽重，你怎麽說才燒傷了一點”，蘇盡歡有些不滿，她還想跟著宋好好去海城玩呢，現在距離開學也沒多久，要是宋好好放棄入學，她的美夢就落空了。
餘豐年也不清楚宋好好的情況，只知道當時有知青被送到縣城醫院來。
面對蘇盡歡的不滿，餘豐年任她嘟囔兩句，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白兔糖，“吃嗎？”
蘇盡歡瞥他眼，拿起白兔糖剝開糖紙，有吃的還是得吃。
餘豐清眼巴巴地扯了扯餘豐年的衣擺，“大哥，我也想吃”。
“喏”，餘豐年又掏出一顆，“回家做飯吃，還是去飯店？”
蘇盡歡無所謂，“都行”。
自從餘豐年當上萬元戶，手頭寬裕，頓頓五花肉和肉餃，她都快吃膩了。
醫院裏的宋好好正在回憶火災發生的細節，她無意識想要動一下腿，等反應過來時以為又要有鉆心的疼痛感，沒想到疼痛卻減輕了許多，而且她明顯感覺到剛剛腿成功挪動了一點。
黃警官捕捉到她臉上的震驚，“怎麽了？腿疼？”
“沒，沒，沒事”，宋好好心中大驚，慌亂地整理了下被子，隨即又想到腿傷這事瞞不了黃警官和醫生，誠實說道，“好像我的腿有點知覺了”。
黃警官驚訝起身，“我幫你喊醫生進來看看”。
醫生很快進來了，在宋好好的左腿上按了按，又詢問她是否有感覺。
“有一點”，宋好好誠實點頭。
醫生扶了下眼鏡，驚喜感嘆道，“還以為你的左腿神經被傷到沒法覆原了，現在真是奇跡啊”。
“我也沒想到”，宋好好欣喜道，對上黃警官深思的目光，她又繼續道，“我前幾天就覺得有點麻，但是醫生你們說沒希望了，我以為是錯覺呢”。
醫生仔細看她的左腿，“估計是大火沒有燒到神經，你這腿得去省城大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，最好可以用那個先進的儀器拍一下”。
宋好好連連點頭，“那我和家裏人說一聲？”
“我等會兒直接和你家人溝通吧”，黃警官出聲，“剛好有些事情要和你家裏人了解下”。
“好的，黃警官”，宋好好微微笑了下。
黃警官離開醫院時，單獨詢問了醫生宋好好的情況，他總覺得奇怪，明明之前說沒可能了，現在又恢覆知覺，而且蘇盡歡剛剛也來過。
醫生雖然也解釋不上了，但他沒把話說死，“這裏沒有先進的儀器，拍出來的照片比較模糊，也有可能是我們看錯了，現在能恢覆知覺就證明腿神經沒有壞死”。
黃警官把醫生的話告訴給了顧和，“省城的杜衡怎麽樣了？”
“昨天昏迷中醒來了，他父母也到了醫院，具體的細節還沒問”。
“我怎麽想都覺得疑團在蘇盡歡身上，但又抓不住頭緒，她不會有什麽起死回生的藥吧？去看宋好好，人腿就好了”。
顧和沈默許久，“要不，你想辦法讓她來省城看杜衡，她和杜衡關系也不錯，要是杜衡也能恢覆，就說明蘇盡歡確實有問題”。
“行”。
過了幾天，蘇盡歡再去看宋好好時，她整個人已經恢覆了以往的生機，看向蘇盡歡的眼中含著千言萬語。
蘇盡歡把她和杜衡的錄取通知書拿出來，“快到報道日子了，你腿傷怎麽樣？”
“沒什麽事了”，宋好好展開錄取通知書，“就是難看了點，過幾天就能下地走走了，醫院打算先安排我去省城拍個照片看看”。
蘇盡歡停下要加痊愈水的舉動，“什麽時候去？”
“十五之前吧”，宋好好算著日子，“檢查沒問題就能正常去報道”，說著，她嘆了聲氣，“就是杜衡還不知道怎麽樣”。
蘇盡歡不以為然，只要沒死，一口痊愈水灌下去都能活，“火起來那天怎麽回事？你們沒跑掉”
宋好好也覺得奇怪，“那天晚上我睡前還和杜衡在院子裏聊天，回去睡下沒多久就聞到燒焦味，我想要起來卻覺得四肢無力，還是旁邊的人把我拽起來的，當時火已經燒到腳邊了”。
“我沒力跑，下床就摔了，腿就是那個時候被火燒到的，後來是有人把我拖了出去，然後再醒來我就在醫院了”。
蘇盡歡蹙眉，這火確定是姚哥放的了，目標就是她、宋好好和杜衡，“岳芝怎麽樣？有沒有被燒到？”
宋好好回憶了下，“我沒聽說她受傷的事情”，她頓了頓，“岳芝睡在門口那邊，和我隔了好幾個床位，有可能她一聞到燒焦味就跑了”。
蘇盡歡抿嘴沒回答，指使姚哥的到底是誰？姚哥那句“原來你真能不死”又是聽誰說了什麽？這起火災越來越奇怪了。
她大概是能猜到，姚哥為了能燒死她，先在知青點放火，把考上大學的都燒死，知青點距離餘家也遠，眾人過去再趕回來救火是來不及的。
姚哥那晚躲在餘家院子裏，等著她出來，明顯是有準備，那是誰和他說了什麽？
蘇盡歡眼神不自覺轉到宋好好臉上。
和她走得近的、見過她救人救己的也就宋好好、牛牛、二妞、杜衡和許子方，以及他爹，再加個餘豐年、顧和。
餘豐年可以排除，顧和勉強排除，牛牛和二妞現在遠在千裏之外，許子方也好久沒有聯系了，他爹也不知道她是誰，那就剩宋好好和杜衡。
蘇盡歡眼光轉啊轉，又越過宋好好落到走廊外的餘豐年背影上，“我先回去了，你好好休息”。
“好”，宋好好剛剛大氣都不敢喘，不知道蘇盡歡在想什麽。
蘇盡歡瞧她緊張的神情，驀然笑道，“我就是突然想到，晚上可以吃頓火鍋”。
宋好好松了口氣，“盡歡，你剛才的表情嚇死我了，還以為你……”後面的話，宋好好不知道怎麽說，她有一陣心慌後怕。
“行了，就你這個膽子”，蘇盡歡嘲笑她，“也得虧你上的是師範，不然一顆子彈，你就跑了”。
宋好好憋悶，“盡歡，我會練好膽子的”。
蘇盡歡笑笑不說話，意味明顯，她才不相信宋好好。
“走吧”，蘇盡歡挽著餘豐年的手，“清清在家估計等餓了，我今天想吃火鍋”。
餘豐年沒有拒絕，“去供銷社看看還有什麽可以買，要不然我去巷子裏轉轉，估計阿嬸們都沒收攤”。
這天下午，黃警官來了趟小院，“都在呢”。
蘇盡歡躺在搖椅上小憩，餘豐清在旁邊寫作業，餘豐年坐在另一邊看書。
“黃警官？”見到他來，餘豐年有些詫異，也略有不悅，“您怎麽這個點來？”
黃警官當做沒看到他的不滿，坐在蘇盡歡對面的小矮凳上說，“我路過就進來看看”。
蘇盡歡給他倒了一杯茶，“您喝口茶潤潤吧”。
黃警官向來不是繞彎子的人，一口喝完盞裏的茶就直說了，“我們懷疑有人指使姚歷縱火，目的是蘇妹子，所以，我們商量了一下，想讓蘇妹子去省城住一段時間，安排人照顧，餘老弟去拉貨也能更放心”。
想要監視她？蘇盡歡不動聲色，懶懶看著黃警官，“那我住哪裏？”
“就住在警察宿舍裏”，黃警官笑呵呵說，“那裏雖然沒有那麽寬敞，不過，該有的都有，安全是有保障的，餘老弟可以放心”。
黃警官瞥到餘豐年不悅，又補充道，“你拉貨回來，也能在省城和弟妹一起住幾天”。
蘇盡歡笑了，“我還真沒住過呢，能住多久啊？”
“也就十天半個月吧”，黃警官是真沒想到蘇盡歡這麽好說話，“放心，案子很快就能破了，讓你過去住一段時間，也是擔心幕後的人還會卷土再來”。
蘇盡歡看向餘豐年，似乎在等他拿主意。
餘豐年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黃警官的提議，“謝謝黃警官的好意了，盡歡就待在小院，或者回村裏住，我已經和左右鄰居打過招呼了”。
“這樣還是不安全”，黃警官皺眉，耐心解釋道，“那人都放火燒你房子了，要是把這裏也燒了怎麽辦？”
餘豐年還是堅持，“他既然知道放火沒用，就不會再放第二次”，意識到語氣有些重，餘豐年緩了緩，“黃警官，您放心吧”。
黃警官還想在勸，這可是他和其他人商量許久才想出讓蘇盡歡去省城的辦法，而且還能把蘇盡歡放在眼皮底下。
蘇盡歡瞧著餘豐年態度堅決的模樣，莫名想笑，她悄悄把手伸到餘豐年掌心裏，指尖輕輕撓了他一下。
餘豐年低頭，看到蘇盡歡眉眼含笑，緊繃的神經松了些，安撫的握緊她。
黃警官還想再勸勸。
沒等他開口，蘇盡歡就提前說道，“宋好好是不是要去省城的醫院檢查？我聽說杜衡也在，我能去看看他嗎？”
蘇盡歡快速想過了，黃警官他們想讓她去省城住，肯定也有試探她的目的在，與其被一直惦記，還不如主動打破。
“盡歡……”餘豐年有些不滿。
蘇盡歡給他一個沒事的眼神，“宋好好什麽時候去？我跟她一起吧”。
“後天”，黃警官想著只要蘇盡歡能去省城就行，“她母親也是後天到省城，要是檢查沒什麽的話，她們就一起回海城了”。
蘇盡歡點頭，“那我也去”，說著她看向餘豐年，“你去嗎？”
“去”，餘豐年無奈回答。
不過這樣也好，他剛好能把蘇盡歡送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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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家裏修養了幾天，蘇盡歡腰後的傷口總算結痂，她從餘豐清嘴中知道宋好好和杜衡被送去醫院，拉著餘豐年就要去看人。
宋好好的左腳腳被燒了一大片，以後能不能走路都還未知。
杜衡更嚴重，據知青說，火燒起來的時候，杜衡還在睡夢中沒醒，火差點把人燒沒了，已經送到省城的醫院去治療了。
蘇盡歡看到宋好好時，她正躺在床上默默流淚，聽護士說，宋好好的家人匯了筆錢來，但遲遲沒見到她家人到。
蘇盡歡和她說話，宋好好也沒怎麽理。
掀開白色的被子，露出宋好好包裹嚴實的腿。
蘇盡歡看不慣宋好好這幅要死的模樣，趁護士出去，給她水杯裏倒了點痊愈水，“喝吧”。
“我不喝”，宋好好偏過頭，淚珠打濕枕頭，“醫生說我都站不起來了，還喝什麽水，我盼了那麽久，好不容易能離開了，結果……唔……”
蘇盡歡聽不下去，掐住她下巴將水灌了進去，“傷了條腿就要尋死，你以後碰到田成那種人販子，中了兩顆子彈是不是就要原地死亡？”
“就你這膽子還要去懲惡除奸，還不如老實上大學好了”。
宋好好嗆得猛咳嗽，紅著眼望向蘇盡歡。
“這壺水，兩天內喝完了”，蘇盡歡指著床頭的水壺，“涼了也得喝，知不知道”。
黃警官敲門進來，“蘇妹子來了？你的傷好點沒？”
“好多了”，蘇盡歡對黃警官還是很客氣的，“既然黃警官有事要問，那我就先出去了”，臨走前，蘇盡歡掃了宋好好一眼，把門關上。
餘豐年和餘豐清坐在外面等著，“我們回去吧”。
“宋好好傷那麽重，你怎麽說才燒傷了一點”，蘇盡歡有些不滿，她還想跟著宋好好去海城玩呢，現在距離開學也沒多久，要是宋好好放棄入學，她的美夢就落空了。
餘豐年也不清楚宋好好的情況，只知道當時有知青被送到縣城醫院來。
面對蘇盡歡的不滿，餘豐年任她嘟囔兩句，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白兔糖，“吃嗎？”
蘇盡歡瞥他眼，拿起白兔糖剝開糖紙，有吃的還是得吃。
餘豐清眼巴巴地扯了扯餘豐年的衣擺，“大哥，我也想吃”。
“喏”，餘豐年又掏出一顆，“回家做飯吃，還是去飯店？”
蘇盡歡無所謂，“都行”。
自從餘豐年當上萬元戶，手頭寬裕，頓頓五花肉和肉餃，她都快吃膩了。
醫院裏的宋好好正在回憶火災發生的細節，她無意識想要動一下腿，等反應過來時以為又要有鉆心的疼痛感，沒想到疼痛卻減輕了許多，而且她明顯感覺到剛剛腿成功挪動了一點。
黃警官捕捉到她臉上的震驚，“怎麽了？腿疼？”
“沒，沒，沒事”，宋好好心中大驚，慌亂地整理了下被子，隨即又想到腿傷這事瞞不了黃警官和醫生，誠實說道，“好像我的腿有點知覺了”。
黃警官驚訝起身，“我幫你喊醫生進來看看”。
醫生很快進來了，在宋好好的左腿上按了按，又詢問她是否有感覺。
“有一點”，宋好好誠實點頭。
醫生扶了下眼鏡，驚喜感嘆道，“還以為你的左腿神經被傷到沒法覆原了，現在真是奇跡啊”。
“我也沒想到”，宋好好欣喜道，對上黃警官深思的目光，她又繼續道，“我前幾天就覺得有點麻，但是醫生你們說沒希望了，我以為是錯覺呢”。
醫生仔細看她的左腿，“估計是大火沒有燒到神經，你這腿得去省城大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，最好可以用那個先進的儀器拍一下”。
宋好好連連點頭，“那我和家裏人說一聲？”
“我等會兒直接和你家人溝通吧”，黃警官出聲，“剛好有些事情要和你家裏人了解下”。
“好的，黃警官”，宋好好微微笑了下。
黃警官離開醫院時，單獨詢問了醫生宋好好的情況，他總覺得奇怪，明明之前說沒可能了，現在又恢覆知覺，而且蘇盡歡剛剛也來過。
醫生雖然也解釋不上了，但他沒把話說死，“這裏沒有先進的儀器，拍出來的照片比較模糊，也有可能是我們看錯了，現在能恢覆知覺就證明腿神經沒有壞死”。
黃警官把醫生的話告訴給了顧和，“省城的杜衡怎麽樣了？”
“昨天昏迷中醒來了，他父母也到了醫院，具體的細節還沒問”。
“我怎麽想都覺得疑團在蘇盡歡身上，但又抓不住頭緒，她不會有什麽起死回生的藥吧？去看宋好好，人腿就好了”。
顧和沈默許久，“要不，你想辦法讓她來省城看杜衡，她和杜衡關系也不錯，要是杜衡也能恢覆，就說明蘇盡歡確實有問題”。
“行”。
過了幾天，蘇盡歡再去看宋好好時，她整個人已經恢覆了以往的生機，看向蘇盡歡的眼中含著千言萬語。
蘇盡歡把她和杜衡的錄取通知書拿出來，“快到報道日子了，你腿傷怎麽樣？”
“沒什麽事了”，宋好好展開錄取通知書，“就是難看了點，過幾天就能下地走走了，醫院打算先安排我去省城拍個照片看看”。
蘇盡歡停下要加痊愈水的舉動，“什麽時候去？”
“十五之前吧”，宋好好算著日子，“檢查沒問題就能正常去報道”，說著，她嘆了聲氣，“就是杜衡還不知道怎麽樣”。
蘇盡歡不以為然，只要沒死，一口痊愈水灌下去都能活，“火起來那天怎麽回事？你們沒跑掉”
宋好好也覺得奇怪，“那天晚上我睡前還和杜衡在院子裏聊天，回去睡下沒多久就聞到燒焦味，我想要起來卻覺得四肢無力，還是旁邊的人把我拽起來的，當時火已經燒到腳邊了”。
“我沒力跑，下床就摔了，腿就是那個時候被火燒到的，後來是有人把我拖了出去，然後再醒來我就在醫院了”。
蘇盡歡蹙眉，這火確定是姚哥放的了，目標就是她、宋好好和杜衡，“岳芝怎麽樣？有沒有被燒到？”
宋好好回憶了下，“我沒聽說她受傷的事情”，她頓了頓，“岳芝睡在門口那邊，和我隔了好幾個床位，有可能她一聞到燒焦味就跑了”。
蘇盡歡抿嘴沒回答，指使姚哥的到底是誰？姚哥那句“原來你真能不死”又是聽誰說了什麽？這起火災越來越奇怪了。
她大概是能猜到，姚哥為了能燒死她，先在知青點放火，把考上大學的都燒死，知青點距離餘家也遠，眾人過去再趕回來救火是來不及的。
姚哥那晚躲在餘家院子裏，等著她出來，明顯是有準備，那是誰和他說了什麽？
蘇盡歡眼神不自覺轉到宋好好臉上。
和她走得近的、見過她救人救己的也就宋好好、牛牛、二妞、杜衡和許子方，以及他爹，再加個餘豐年、顧和。
餘豐年可以排除，顧和勉強排除，牛牛和二妞現在遠在千裏之外，許子方也好久沒有聯系了，他爹也不知道她是誰，那就剩宋好好和杜衡。
蘇盡歡眼光轉啊轉，又越過宋好好落到走廊外的餘豐年背影上，“我先回去了，你好好休息”。
“好”，宋好好剛剛大氣都不敢喘，不知道蘇盡歡在想什麽。
蘇盡歡瞧她緊張的神情，驀然笑道，“我就是突然想到，晚上可以吃頓火鍋”。
宋好好松了口氣，“盡歡，你剛才的表情嚇死我了，還以為你……”後面的話，宋好好不知道怎麽說，她有一陣心慌後怕。
“行了，就你這個膽子”，蘇盡歡嘲笑她，“也得虧你上的是師範，不然一顆子彈，你就跑了”。
宋好好憋悶，“盡歡，我會練好膽子的”。
蘇盡歡笑笑不說話，意味明顯，她才不相信宋好好。
“走吧”，蘇盡歡挽著餘豐年的手，“清清在家估計等餓了，我今天想吃火鍋”。
餘豐年沒有拒絕，“去供銷社看看還有什麽可以買，要不然我去巷子裏轉轉，估計阿嬸們都沒收攤”。
這天下午，黃警官來了趟小院，“都在呢”。
蘇盡歡躺在搖椅上小憩，餘豐清在旁邊寫作業，餘豐年坐在另一邊看書。
“黃警官？”見到他來，餘豐年有些詫異，也略有不悅，“您怎麽這個點來？”
黃警官當做沒看到他的不滿，坐在蘇盡歡對面的小矮凳上說，“我路過就進來看看”。
蘇盡歡給他倒了一杯茶，“您喝口茶潤潤吧”。
黃警官向來不是繞彎子的人，一口喝完盞裏的茶就直說了，“我們懷疑有人指使姚歷縱火，目的是蘇妹子，所以，我們商量了一下，想讓蘇妹子去省城住一段時間，安排人照顧，餘老弟去拉貨也能更放心”。
想要監視她？蘇盡歡不動聲色，懶懶看著黃警官，“那我住哪裏？”
“就住在警察宿舍裏”，黃警官笑呵呵說，“那裏雖然沒有那麽寬敞，不過，該有的都有，安全是有保障的，餘老弟可以放心”。
黃警官瞥到餘豐年不悅，又補充道，“你拉貨回來，也能在省城和弟妹一起住幾天”。
蘇盡歡笑了，“我還真沒住過呢，能住多久啊？”
“也就十天半個月吧”，黃警官是真沒想到蘇盡歡這麽好說話，“放心，案子很快就能破了，讓你過去住一段時間，也是擔心幕後的人還會卷土再來”。
蘇盡歡看向餘豐年，似乎在等他拿主意。
餘豐年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黃警官的提議，“謝謝黃警官的好意了，盡歡就待在小院，或者回村裏住，我已經和左右鄰居打過招呼了”。
“這樣還是不安全”，黃警官皺眉，耐心解釋道，“那人都放火燒你房子了，要是把這裏也燒了怎麽辦？”
餘豐年還是堅持，“他既然知道放火沒用，就不會再放第二次”，意識到語氣有些重，餘豐年緩了緩，“黃警官，您放心吧”。
黃警官還想在勸，這可是他和其他人商量許久才想出讓蘇盡歡去省城的辦法，而且還能把蘇盡歡放在眼皮底下。
蘇盡歡瞧著餘豐年態度堅決的模樣，莫名想笑，她悄悄把手伸到餘豐年掌心裏，指尖輕輕撓了他一下。
餘豐年低頭，看到蘇盡歡眉眼含笑，緊繃的神經松了些，安撫的握緊她。
黃警官還想再勸勸。
沒等他開口，蘇盡歡就提前說道，“宋好好是不是要去省城的醫院檢查？我聽說杜衡也在，我能去看看他嗎？”
蘇盡歡快速想過了，黃警官他們想讓她去省城住，肯定也有試探她的目的在，與其被一直惦記，還不如主動打破。
“盡歡……”餘豐年有些不滿。
蘇盡歡給他一個沒事的眼神，“宋好好什麽時候去？我跟她一起吧”。
“後天”，黃警官想著只要蘇盡歡能去省城就行，“她母親也是後天到省城，要是檢查沒什麽的話，她們就一起回海城了”。
蘇盡歡點頭，“那我也去”，說著她看向餘豐年，“你去嗎？”
“去”，餘豐年無奈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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